【咒回 | 乙棘】半夏

它真的是甜的,是画这张图 时脑袋里的脑补情节,没头没尾小学生文笔琼瑶剧,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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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咒术师很少,咒言师就可以被称为极其稀有了。


「虽然这个难度的任务还是交给一级以上的人员比较好,但那边需要你,狗卷君,能麻烦你再跑一趟吗?」


以狗卷家为首的几大咒言师家族势力逐年减弱,甚至有一些家族已经彻底消失,现在还能正常参与任务的咒言师屈指可数,这其中的缘由比较复杂,比如即使有最优秀的血脉也需要天赐的天赋,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死」——咒言师的死亡速度远远大于了新一代诞生的速度。


「鲑鱼。」刚出完任务回到咒专的年轻咒言师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他知道这里需要他。


咒言师的寿命都很短,因为咒术界需要的是咒言而不是咒言师,只要还被需要,新生的咒言术师就会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的奔赴战场,不眠不休……他们有的死在术式的反噬下,有的死在任务损耗带来的副作用下,还有的……死在同类手中,总之到了棘一代,整个狗卷家只剩下了三个还能使用咒言的孩子。


「啊,棘,欢迎回……诶?你是又要出门吗?」黑发的特级咒术师远远的便向自家的小男朋友打起了招呼,可棘明显连小别重逢后跟忧太腻歪两下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急匆匆跑来用扑的给了后者一个黏糊糊的熊抱,差点把高了他一头的人扑倒。


除了已经20岁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哥,狗卷家的另一个孩子只比棘大三岁,死在即将踏入咒专前的那个暑假,那个夏天很热、窗边的风铃很吵……他离开的很干净,除了喉咙处致命的伤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污秽,老家的人说是他太不小心被咒灵偷袭,但棘知道,他的小哥哥是被「人」杀死的。


柜面上的人需要咒言,就证明柜面下必然会有人害怕咒言,毕竟这术式给某些人带来的威胁比诅咒要大,那是刚升入国中的棘第一次直面同辈伙伴的死亡,带着一丝丝伤感,一丝丝麻木,以及一丝丝深夏的聒噪。


「棘?」忧太的呼唤拉回了棘的思绪,棘把整张脸都埋在男朋友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末了还用力的蹭了蹭似乎想把那味道留在自己身上。


小哥哥的葬礼只在狗卷家内部小范围的举办了一下,棘仍然记得那天老宅里异常安静,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冷漠的面具看不出情绪,大哥因为任务没法前来,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流两滴眼泪,因为小哥哥平时特别照顾他,会教他咒言的技巧也会给他做很好吃的饭团,其中最好吃的就是金枪鱼蛋黄酱的,棘脑海里对小哥哥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温柔的笑容上,绝不是那具冰冷的尸体。


所以,他哭不出来。


「很痒哦。」忧太笑着揉了揉怀里棘毛绒绒的脑袋,感受着棘的体温:「所以,棘是怎么了?总觉得你今天情绪有点不对劲,如果是任务……」


不等忧太说完,棘就猛的一下子把自己从忧太怀里拔了出来,一瞬间鼓起精神抖了抖手里的饭团打折券,好像在说「我要投入饭团的怀抱了,再见了乙骨忧太」,还连续做了几个健身教练般的pose以示自己很精神,最后不顾忧太「你这样更可疑啊」和「买饭团的话我陪你去」的喊声,一阵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宿舍大门,留下他的小男朋友像望夫石一样守在门口。


葬礼那天还件事让棘久久不忘,几个没继承到咒言力量而上了普通高中的哥哥姐姐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他们的目光时不时还会飘到棘的身上,眼神里带着陌生与距离感,以及厌恶,那天棘穿了一身不太合身的黑色西装,他认真的在想「是不是我这个打扮太奇怪了」。


现在想来,他们可能只是单纯的在抱怨吧,抱怨自己不知道何时还会被大老远的召唤回老家,就为来参加一个名叫狗卷棘的陌生咒言师的葬礼,这个咒言师小时候甚至还曾经诅咒过他们。


忧太望着棘跑远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棘的脾气他很了解,几头牛也拉不回来,或许他只是偷偷藏了起来准备给其他人来一套新的恶作剧罢了,可这时忧太注意到了脚边的一小张纸条,可能是棘刚才拿打折券时无意带出来的,可这张纸条的内容,却让忧太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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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葬礼会不会也像小哥哥一样那么冷清呢?


明明他是那么温柔的人,却没有人为他流泪,难道其他人也吃过他做的饭团?


不知道一年级们会不会来,有他们在的话会不会就不那么安静了?


忧太……


想见忧太。


但是忧太的话……不想让他来,毕竟那是我的葬礼。


「虽然听到你没有讲『狗卷语』我很开心,但这样我可是会受伤的,『不要忧太』什么的。」忧太低沉的嗓音在棘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带着苦笑,又有点疲惫。


「昆布?」棘从迷迷糊糊的梦境中转醒,他试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病床边一脸担忧的忧太,后者先是默默松了口气,然后道了句「早上好」。


准一级咒术师狗卷棘及搭档,在进行特级咒灵的祓除任务时被伏击,要不是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及时赶到救场,他们两个可能都会死在那栋废弃的医院里。


看到棘的伤情稳定下来,忧太才挂着黑眼圈故意勾起笑容问道:「打折饭团买到了吗?」


棘被他的笑容吓得不由得一个机灵,前一秒还在为忧太一直守着他感动,后一秒就尴尬的吞了吞口水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开始做作的打起了呼噜,就像之前恶作剧被真希抓包时的样子一样。


忧太捡到纸条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棘已经坐上了伊地知的车,他花了好大功夫才从上头几个老古董口中问出棘此次任务的地点,等他赶到的时候,棘正满身是血的倒在废墟中,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却在一遍遍念着让他的搭档『快逃』,然而他的搭档也早就失去了意识。


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一定要是棘?明明知道咒言对术师身体的危害又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接下这种难度的任务?上前将那瘦小的人揽入怀中,忧太握着棘的手颤抖道:「够了,棘,已经不需要使用咒言了。」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棘终于停下了低语,他沙哑的嗓子抬头虚弱道:「忧……太?」


单手斩断身后逼近的咒灵的触须,忧太柔声道:「是我,我在这。」


面对特级咒灵只派一个一级术师和一个准一级术师前往?这背后的操作很难不让人想到某个一年级后辈的遭遇,对普通咒术师而言,最危险的八成会是诅咒,而对咒言师来说,人类同样危险,因为人类是会受骗的。


他们是如何回到咒专的,忧太并不怎么想再提起,只知道那天有很多普通人听到了「怪物的嘶吼」,那废弃医院的承重墙碎成了水泥渣渣,建筑算是彻底报废了,咒专后续要如何跟任务委托人交代,忧太一点都不在乎。


棘隔着被子装睡,他家忧太虽然还算好脾气,但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医院的承重墙和碎的比墙还渣渣的咒灵能够证明。


突然棘感觉到了额头上的重量,那是忧太的额头,即使隔着棉絮,棘也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像这个夏天一样,热热的。


尝试过太多的温暖后会开始害怕寒冷,就像从小作为咒言师每一分每一秒都做好了觉悟、甚至将如何炒热自己葬礼气氛作为日常思考的棘,居然有一天会开始害怕起死亡。


如果我的葬礼也像小哥哥的一样冷清怎么办?如果我的葬礼耽误了哥哥姐姐们的日常生活怎么办?如果我再也见不到忧太了怎么办?


啊,如果我再也见不到忧太了……怎么办?


如果死了,会再也见不到忧太。


「不会的。」久久没有发声的忧太突然没由来的说了这几个字。


棘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昆……昆布?」什么不会?


「不管你在想多么钻牛角尖的事……」说着,忧太轻轻扒开了棘裹得紧紧的被子,看到了被子下那贴着医用胶布略微涨红的脸,然后缓缓柔声道:「……狗卷棘不会死的,我不让。」


不可思议,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忧太却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棘觉得自己可能不懂得如何哭泣,至少在他最亲近的小哥哥和至亲的葬礼上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但为何此时此刻他胸口闷闷的,这可能是一种病吧,类似绝症的那种。


「鲑鱼。」嗯,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病床边的桌子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它的主人大概一直将它偷偷藏在兜里,上面的字已经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敬启者:

        家兄因意外于二五年华不幸辞世,承蒙众亲友枉驾吊唁,吾悲痛之余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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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乙骨忧太将之前那个特级咒灵秒成渣渣时的恐怖程度是100分的话,现在他面对伊地知先生的表情会有101分,后者被这随和少年少见的低气压吓到不停地在原地擦眼镜。


「那个……这次绝对不会发生上次那种情况的,乙骨君,真的只是一个三级咒灵,只不过它速度太快,我们需要狗卷君的咒言控制住它……」伊地知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好像他再说一句,乙骨忧太就会带着他身后专心吃饭团的狗卷棘一起把他秒成渣渣,当然这只是他过度的脑补。


忧太一字一顿把说了无数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棘的伤还没有好,他需要休息。」


虽然有忧太这样一个全能男朋友,棘小朋友的伤早就被硝子和他治疗的差不多了,某人故意坏心眼留下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没有治疗,好牵制着某只不安分的小狗,防止他又屁颠屁颠跑去出任务。


当然忧太也不是那种任性到要让前辈一直为难的人,他只是为之前上头让棘去做特级任务的事在闹别扭,此时也适时给出了足够的台阶:「相对的,棘的任务我去做。」


一听这话,伊地知如释重负,一瞬间整个人安详的仿佛在发光,特级出马的话,确实不用在乎什么咒灵速度快不快的问题了,他只祈祷现在没在生气的乙骨忧太别再拆一栋楼了。


把伊地知送走后,忧太又一次坐回了棘的身后,把那专心干饭团的家伙整个圈进了怀里,之后还故意咬了一口小狗手里的饭团,后者佯装躲闪了两下,随后乖乖把饭团整个塞进了忧太嘴里,嗯,整个,噎得忧太急忙起身去找水。


待把这口金枪鱼蛋黄酱饭团艰难的咽下去后,他看到棘眯着眼乐开了花,就像是恶作剧成功了的小朋友,啊,应该把「就像」去掉,总之,忧太又一次觉得自家的小男朋友实在是宝藏,简直太可爱了。


任务时间是下午四点,还有一点时间,忧太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和棘分开,即使两个人只是窝在宿舍像现在这样吃饭团。


突然虎杖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门口传来:「狗卷前辈!要不要来打游戏?胖达前辈搞到了不错的光盘哦,你懂的。」


什么你懂的?懂什么?打什么游戏?!忧太一连串的抗议发言没说出口,就见棘满眼放光的高声道:「鲑鱼!」


几乎与此同时宿舍楼下又传来了真希的喊声:「喂!撒狗粮那位先生,棘的伤已经好了很久了,你再这么惯着他可不行!棘!给我下楼训练!」


已经走远了的伊地知不知为何也赶在这个节骨眼跑了回来:「对了,还有一个小任务需要狗卷君,不过不用担心是下个星期……」


「啊够了!」忧太的忍耐力大概快到极限了,他一把拽过跃跃欲试想去和虎杖打游戏的棘,把人死死圈进了怀里,像是怕被人抢走珍宝的小孩子一样喊道:「他是我的!」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直到他怀里的人难得唤了声他的名字:「忧太。」


忧太低下头时,只看到那双蛇目刺青中间薄薄的嘴唇缓缓动了动,吐出一句:『忧太,我的。』


随后,乙骨忧太看到他的宝藏露出了这个夏天最耀眼的笑容。


啊,是你的,我的全部,全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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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葬礼会不会像小哥哥的一样呢?」


看来这个问题,需要先放一放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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